鐘女士說:李先生應該是我父輩的人,他既是我父親的同事,也是下屬。我小時候他經常來我們傢,還喜歡抱我,把我舉得高高的,然後就扮鬼臉,他想嚇我,但我一點也不害怕,還真有點喜歡他常來我們傢。他還喜歡看我寫的作文,記得我讀小學時,有一回我在作文上寫了“皓月當空,天上有很多星星……”李先生,那時候我叫他李叔叔,告訴我說,如果是皓月當空的話,天上的星星是很少的,夜裡我到野外去觀察,知道了李叔叔說的是對的,我對他就有了好感。後來因為我父親工作調動,我們和李叔叔見面就少了。後來我們來海南後,知道李叔叔一傢比我們先來了海南。我們倆傢就經常來往,我讀高中都已經是大姑娘了,見李叔叔有些靦腆,我和魏阿姨反而有很多話說,她很關心我,傢裡有什麼好吃的總是想到我。
大都市小愛情:歲月流逝得很快,我上了大學,出來工作,跟人結婚生了孩子……這些人生的路途中,李叔叔都是經常出現的,比如說我結婚,李叔叔代表他們傢,給我們送了1000元紅包,當時來講,1000是大數目。後來我跟我丈夫的情感總是磕磕碰碰的,實在過不下去了,我們離了婚,李叔叔和魏阿姨給了我許多安慰。這期間雖然有過短暫的戀愛,但因為有前車之鑒,所以總找不到要跟人傢談婚論嫁的那種感覺。
■李叔叔對我介紹的人都沒有興趣,倒是和我的眼睛對視時有了幾分拘謹,少了先前的磊落和坦蕩。
李叔叔50出頭,已經身居要職,當他事業正如日中天時,萬萬沒想到魏阿姨因為乳腺癌過早地離開了人世,我當然也經常去看望李叔叔,我甚至動了很多心思為他找新的伴侶,我把我認識的凡是認為合適李叔叔的女性都給他作了介紹。出我意料的是,李叔叔對我介紹的人都沒有興趣,倒是和我的眼睛對視時有了幾分拘謹,少了先前的磊落和坦蕩。我意識到了什麼,但不願往深處想,因為我一直把他當作長輩看待,而且他比我大將近20歲。
我又一次要給李叔叔介紹對象時,李叔叔在電話裡深情地對我說:我們沒必要折騰了,我心裡喜歡的是你,別人很難取代這個位置……我被他的話說愣了,有些失禮地掛了電話。
■李先生把他的心思向我表達以後,很快就轉換了角色,他變得像小夥子那樣來追我。
李先生把他的心思向我表達以後,很快就轉換了角色,他變得像小夥子那樣來追我。他知道我喜歡海景房,就特意帶我在海口賣房的樓宇都跑了個遍,我們發現金貿區有個樓房的房子,不但能看到綠藍相間的海水,還能看到海甸島邊上的沙洲,沙洲附近看得到大小船隻在緩緩移動……我被這情景迷住了,很奇怪地湧出了要嫁給李先生的沖動,我竟對李先生說,你就像小時候那樣抱我吧,李先生熱烈地把我抱住了,可我的感覺是怪怪的,我心裡明白,這不是純粹的戀愛,但有一點我是堅信的,嫁給李先生比嫁給任何男人都更有保障感和安全感。
李先生果然把那套很棒的海景房買了下來,他答應我把這套房子作為結婚的新房。
就在李先生和我商量著結婚的具體事宜時,我在朋友的聚會中遇上了我至今都還深愛的張先生,嚴格地說,一開始我對張先生並沒有什麼好感,對他也沒有任何想法。可是後來隨著我們的交往不斷加深,我對他的看法也在改變。他雖然人長得普通,但談吐幽默,有很深的內涵與修養,也是個很有事業心的男人,雖說目前他正在艱難地經營自己的公司,可他對公司的前景很有信心。同他聊天我真的好開心,他機智風趣的語言風格,對問題獨到的見解,對待朋友和孩子體貼耐心的照顧,處世的老練,這一切都讓我對他那麼著迷,那種體驗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。
在這段時間裡,海口的大街小巷、酒吧、咖啡廳、椰樹下、大海邊,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,雖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,但愛情是不可以用相處的時間長短來衡量的,我知道自己已經無藥可救地愛上他了。好幾次我想向他表達自己的真實狀況,但話到嘴邊又咽下,我怕話一說出來,我馬上就會失去他。
■從那天起,張先生對我冷淡了許多,他不再主動約我。
但我還是把結婚的事告訴了張先生,他問我同誰結婚,我說反正不是你。當時我心裡真的很希望張先生說些“給我個機會”之類的話,沒想到他卻說難道這麼快就結婚,你把自己當成積壓房地產了嗎?我無言以對。從那天起,張先生對我冷淡了許多,他不再主動約我,就是我約他,他也總以種種理由拒絕,有時倆人即使見面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所不談,更多的是拘束和沉默。每當這時我就感到心慌意亂,他一點兒也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正與日俱增,我不知道該怎麼辦,我知道我該忘掉張先生,可我真的做不到。現在我的眼裡、心裡和夢裡全都是他的影子,我甚至想過,隻要能經常見到他,哪怕是做他的情人甚至普通朋友我也願意。
現在我的婚期馬上就到了,我的未婚夫對我的這些變化絲毫沒有覺察,他依然在為工作忙碌,為婚禮忙碌,為佈置我們未來的傢忙碌,看著他來去匆匆的背影,我替他感到悲哀,也替自己感到悲哀,悲哀的是愛我娶我的人我不愛他,我愛的人卻偏偏不愛我。
